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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讚可能不是毛囊炎(果然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啊!)
而是不知名的感染,所以第一次手術之後,
請肛門科醫生再會診一次,
決定半身麻醉再開一次刀,從靠近肛門的地方把膿清掉。
 
我覺得是阿讚愛熬夜又喜歡開燈睡覺害的,
長期作息不正常加上沒有良好的睡眠習慣來修復身體。
免疫力下降,各種細菌就趁虛而入。
 
 
剛入院的時候,住一床的是一位中低收入戶家庭的小男生。
(我們住三人一間的健保房,我們是靠窗的三床)
一開始,我對他們家有無限同情,後來變成簡直是惡夢,
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」,誠哉斯言!
 
主要照顧小男生的弟弟是她外婆,嗓門超大非常碎碎念,
無時無刻都可以聽到她跟護士醫生拼命抱怨,
她是多麼的委屈苦命,這麼老了還要照顧她的外孫。
不然就是在罵孩子,幹嘛打個針也要唉唉叫不忍痛。
(小男生感覺就是營養不良瘦得很不健康,
打針一直找不到血管,不管打針換藥都會痛得鬼哭神嚎)
而且可能是喝酒不愛洗澡加上做資源回收的工作,
身上總是飄著一股酸臭味,搞得連廁所都有那股味道。
讓我每次上廁所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。
 
她們一家五六口幾乎把醫院當家了,在醫院洗澡,在醫院睡覺。
聽護士說已經住了一個多月。
最離譜的是,天天晚上在醫院吵架!(粗話滿天飛)
有次晚上喝醉酒的爸爸直接在病床上睡著不肯起來,
生病的小男生氣到拿輪椅去撞床,嚷著傷口裂開了。
最後還是警察介入處理才平息下來。
 
每天好像都是活生生的社會檔案在耳邊上演。
 
入院第三天,我陪同阿讚去手術開刀。
一回來就發現我的筆記型電腦不見了(我只記得要隨身帶錢包),
阿讚堅持我要去找護士報警。
護士長連同警員,跟我一起在中控室看了好久的監視器。
實在很難有收穫,因為監視器只照走廊和電梯,
八秒一格,人人揹著背包來來去去,我們的門口又剛好是死角。
 
警察開始詢問護士長我們那間房每個病人和家屬的身分,
知道是那個問題家庭(她們家好像也常進出警局),
苦笑著說不是昨天才來處理過。(在醫院打架)
護士長說下午也發生一個奶奶投訴說,那個生病小男生的弟弟,
偷拿了她的電子辭典,還好她及時發現,有追回來。
警察說,那麼兇手已經呼之欲出了嘛,
現在只看看能不能讓小弟弟自己承認交出來。
 
我聽到了以後真是又矛盾又害怕,
一方面希望找回我的筆電,一方面又不希望真的是那個小男生偷的。
 
回到房間,警察請我回避。開始對小弟弟軟硬兼施。
結果小弟弟真的從櫃子裡面把我的筆電拿出來給警察了!!
(警察問案真的很有一套,我就想不出要怎麼樣讓人承認犯罪)
 
我問警察需不需要作筆錄之類的。
警察說小弟弟還小,不要讓他留下案底好了。
不過怕有糾紛,請我們趕快跟護士申請換房。
 
我們趕快申請換了病房,度過了接下來平靜的兩夜出院。
 
我一直長吁短嘆的很感慨,
因為我一直很喜歡這個看起來很小鬼靈精的小弟弟,
之前還曾經想在出院前把我一雙買來太小的新慢跑鞋送給他。
阿讚說我根本識人能力有問題,那一家子都非善類。
小男生是因為家人延誤送醫才會病情這麼嚴重,
小弟弟已經會用第三隻手養爸爸了。(這個爸爸實在很可惡)
平常根本就沒在上學。(爸爸說上學沒用,還教他打人)
明明就有社工介入,怎麼感覺這家庭的問題還是這麼嚴重。
大人不值得同情,可是小孩何辜啊?
伶伶俐俐的一個孩子,不趕快教好,只會越來越入歧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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